她真是受过了这种看得见摸不着的日子。
强行将它的头挪开，两人便挨得又近些。
然后……
“吼。”
大灰喉间发出来轻吼声，前腿扒拉在王不二的脚上，硬生生用它那颗脑袋挡在了两人中间。
好，很好。
王不二皮笑肉不笑。
一次两次说得过去，次数多了，她怎么能够不怀疑这只成了精的狗子就是故意的。
偏偏，她还无可奈何。
“好狗子，回去就找人将你阉了。”
王不二咬牙切齿，面上却带着危险的笑容。
大灰怎么会知道王不二在说什么，看着她没什么动静，又继续趴着假寐。
王不二悄悄扯了扯江景和的衣袖，颇有几分做贼心虚的味道。
一人一狗的动静如此大，江景和又怎么可能没有发现？
他安抚的反握住王不二的手，同样带着明显的克制之色，将手上的信件挪到两人中间。
王不二下半身被大灰扒着不动，上半身靠向江景和，整个人都重量就落到他的肩膀上。
江景和小心调整一下位置，让她靠得更加舒服一点，
“看金掌柜寄来的信，北海近况还算顺利。”
这一大圈子走下来，总算有了个挺不错的消息。
江景和应了一声。
只是心中仍不免担忧。
谁也不知道大金什么时候会突然发难，若是那时北海的粮草不足，便是致命的打击。益州再是天府粮仓，又能支撑多久？
更不用提从南到北路途实在遥远，仅仅靠他调过去的这些粮草，不过杯水车薪。
越向北去，粮草难以成活。大金为活命也为便宜，秋冬之际在北海边境扰乱民生。
如今已然在夏日里，秋冬又有多久？
今年北海边境是异族骚扰，还是大军压境？
若是不得不打，这粮草，又该从哪里来？
“殿下是担心大金发兵么？”
明明是一封传递好消息的信件，江景和面上却不见任何喜意，只有愈发凝重。
王不二便知道了。
这场风雨欲来的大战，始终是横在江景和心里的一座大山。
“益州已经没有多少存粮了。”
江景和将信件搁置在桌上，食指轻轻敲了两下桌面。
益州岂止是没有多少存粮，更需向梁州倾斜一部分。
但愿秋日来临，能有个好收成。
“去年田中便堆肥沤腐，益州得天独厚又加之人力，近月农田不是已经上报不少好消息了？”
自她提出堆肥的法子以来，便一点一点在益州实施开，效果显著，能得个好收成是无需质疑的事情。
王不二倒不担心梁益二州无粮，她怕的是……
北海军防无粮。
“只怕……远水难解近渴，陛下，欲求近水解近渴。”
提到那位王不二边便有些生理性不适。
就那位做的这些混账事而言，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不会发生。
北海无粮吗？
那便在北海境内强行征粮便好了。
可本是苦寒之地，产量低，若是这样发展，她可真难说是大金的军队先攻入京都还是北海的起义军先攻入京都。
一时间，两人相对无言。